「讓我來告訴你，我們這一行的收入」在店長離開後，K對我說。「我們這裡收入模式很單純，只有3種方式。」K喝了一口水。
「但是，絕大多數的女孩因為過不了自己那一關，都只採用第1種方式。」
「第1種，就是客人請喝酒。你喝的這瓶啤酒多少錢？」K問我。
「70銖。」我回答。價格大約是超商賣的兩倍多。
「你請小姐喝同樣一瓶酒，要付120銖。店家也是拿去70銖，小姐就賺50銖。」
「等等，那如果一天要賺到300銖，小姐要喝6瓶啤酒，還要忍受糟糕客人的毛手毛腳…」我想到這裡，不禁覺得這工作環境的可怕。
「沒錯，但這是大多數小姐唯一的收入方式。每天喝一大堆酒，弄壞身體只為了賺那小錢。然而，第2和第3種方式，她們因為家庭、健康、心理的因素，無法去賺那種錢的。」
「後兩種是什麼？」我止不住的好奇心。
「第2種，」K指了一下樓上，「就是跟客人去樓上房間性愛，我們都叫速食。一次1400銖，店家抽去500銖，剩下900銖歸小姐。好賺多了，是吧？半個小時就能賺到900銖。但這比你想像中的痛苦很多，而且風險很大。」
看過一些糟糕的客人後，我不難想像跟這些人性愛那有多可怕。而且比起愛護自身健康的小姐，我更常把性病跟這些糟糕客人連結在一起。
「說到性愛，小姐最喜歡台日韓中馬的客人。這些人大多怕性病，因此做愛時…比較禮貌。至於白人…很多粗魯的客人，而且喜歡無套，性病比例比較高。小姐還是盡量讓他們戴上，但偶爾會被動粗…」
「唉…你也知道的，遇到這種事，小姐是不能叫警察的。」K嘆了一口氣。
「第3種方式呢？」聽完第2種，我的心情沉重不已。
「第3種也是性愛，但比第2種好的多。小姐和客人你情我願後，客人把小姐帶出場。在這種狀況下，客人要付600銖給店家。至於跟小姐的費用…就由雙方去協調。」
「通常進展至此，都是小姐和客人互有好感，或者客人是老顧客，被小姐信賴的。這裡是鄉下的運作方式，重視人與人的相處，對小姐和客人都有利。至於大城市的帶出場小姐…那又是另一個情況。」
講完這3種賺錢方式後，K保持沉默不語，似乎是不打算再講下去了。
我想，她沒有講的，就是無論是哪種方式，都很辛苦、傷身、而且沒有保障。
如果有選擇，她們不會選其他職業嗎？
有選擇嗎？有選擇嗎？靜默的凌晨兩點半，無聲的吶喊迴盪在酒吧的黑暗中。
(水馬哥：文中所提及價格為該時間、該酒吧、該陪酒女孩口述，僅供參考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