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亞之心 第六話:與將軍一起看A片@Termiz, Uzbekistan(烏茲別克)

by 瓜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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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於到了烏茲別克和阿富汗的邊境城市 – Termiz了,一想到馬上就要進入阿富汗,內心真的是既期待又害怕受傷害,而且這邊的傷害還不是內心的傷害,是指真的被炸彈炸了的那種傷害。總之,既來之,則安之,還是不要對一個未曾踏足之地,有過多的刻板印象比較好,我們都被西方媒體洗腦太多,站在西方的觀點在看這個世界,也是時候該站在當地人的角度去看看了。Seeing is Believing,所以現在我們在這,打算用自己的雙眼去見證這個令人心醉又心碎的土地。

國境之南

烏茲別克與阿富汗邊界的海關,是我到過所有海關中最討厭的一個,也可以說我在第一話中所說的最不喜歡烏茲別克,百分之九十的因素都是源於這裡。

本來烏茲別克就是從前蘇聯獨立出來的產物,有一種警察國家的氛圍,加上可能又是與阿富汗的邊境關係,所以更顯得緊張,從海關外圍下車到走進烏茲別克海關為止,到處都是持槍軍人,每過個崗哨都需要把我40L的背包所有東西都翻出來仔細檢查,然後再全部塞回我的包包內,光是進海關前,我就把所有東西拿出來了五次,包包內的東西都亂套了,反正還要再拿出來,那就直接先亂塞吧,塞著塞著,之後到了阿富汗才發現不知道在哪一段檢查的時候東西掉了,又或是被人幹走了。

海關

烏茲別克在Termiz的海關真的是我碰過最煩的海關,一般陸路邊境的海關通常都蠻寬鬆的,有時候通關時間比較久,也都是因為很多遊客要排隊等落地簽證製作的時間,而且那也是入境端要等,出境端通常都咻一下就過去了。然而這次過海關要出境只有我跟我旅伴兩個人,而且男女生分開檢查,海關官員女生檢查女生,男生檢查男生,一次就四個人把我圍住,東問西問,身上兩個一大一小的包加上一個隨身腰包,自然又逃不過再一次全部翻出來的命運。等到我走出海關呼吸到新鮮空氣,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了…

因為是邊境的最後一個關卡,檢查也最為嚴格,我需要把我包內的所有東西都翻出來,一個一個擺好,讓海關官員們可以仔細檢查,除了包以外,還需要打開我的電腦和我的手機,檢查確認我有沒有拍一些關於烏茲別克不好的東西,還有不能拍的東西,像是地鐵站等等的照片都不能有,如果有,不好意思,你需要立刻刪除。對,這些不是只有北韓才會發生的劇情,這裡也一樣。所以我旅伴手機拍的照片,都被那些檢查她的海關女官員刪的乾乾淨淨,一個不留,還有因為她是藥師,所以她包包內準備了各式各樣旅行可能會用到的藥,也全被丟個百分之八九十。

其實我過境前有查到可能會檢查這些東西,所以我有事先裝一個隱藏相片的app,把一些烏茲別克相片都藏在隱藏app裡面,讓官員們檢查不到,而筆電則先用到沒電,然後說筆電壞了開不了機,要之後回去送修,藉此規避我相片的盤查。然而千算萬算,卻算漏了處理我手機裡的影片,這影片倒不是在烏茲別克所拍的影片,而是因為在國外沒辦網路所以無法下載,再出國前就事先下載好,用來陪伴所有男性每個無數寂寞夜晚,所有男生都會看但都不承認看過的 – 成人愛情動作片。

成人愛情動作片

烏茲別克是回教國家,雖然跟其他回教國家比起來,感覺開放的多,但對於這類成人剛性需求,還是蠻保守的,在烏茲別克境內,除非你使用VPN,不然所有的成人網站都是被封鎖的,而觀看成人影片或是擁有也是違法的,其實在我們外交部領事局的烏茲別克入境需知中,禁止攜帶入境物品中第一項就有提到,禁止攜帶色情相關之影像資料。結果我過海關前居然忘記先隱藏了!

海關官員的領班,在檢查我手機中的照片時,無意中發現了這些愛情動作片,臉上表情瞬間閃過一個詭異的微笑。

「你知道,有這些影片是犯法的嗎?」領班問我。

「哪些影片?」那時的我還不知道官員看到了什麼影片,直到我頭湊過去看我的手機,發現官員正盯著那些動作片。頓時,我倒抽了一口氣,心想,這下完蛋了。

「對不起,我不知道不能有這些影片,我現在立刻刪除好嗎,立刻,真的對不起。」我用哀求的口氣急忙向他說。

「你先跟我來。」官員說著,並把我帶進了旁邊一個小房間。「我們指揮官待會要過來處理一下。」

欸,沒必要吧,不過就是手機裡面有A片而已,這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會犯的錯嗎?又不是要顛覆國家政權,沒必要把邊防指揮官給請出來吧?真的沒必要吧?我心想。

驚動少將邊防指揮官出場

沒多久,剛剛的官員領班帶了一個略顯福態的指揮官進了房間,肩膀上掛著一顆星星,是個少將指揮官。

官員領班把我的手機遞給了指揮官,兩個人用烏茲別克語邊看我的手機邊討論著。然後少將繼續滑著我的手機,邊用英語問我一些基本問題。從哪裡來,到哪裡去,在烏茲別克去了哪些地方等等。然後拍了拍他旁邊的空位,示意我過去坐在他旁邊。

我的腦中開始跑起了跑馬燈,心想,涼了,我一世威名,便要毀於此刻,要在國外留下不良紀錄了,不知道要付多少罰金,才能結束這場惡夢。

 

「你喜歡哪個Style?」指揮官繼續瀏覽著我手機裡面的愛情動作片,並問我。

「什麼意思?」我滿臉不解的問指揮官,是在問我想要怎麼受罰嗎?受罰還有不同風格可以選?

「你喜歡哪個Style ?是這種穿學生制服的,還是這個大屁股穿絲襪的,還是這個兩個妹妹穿著聖誕老人服裝的。」將軍接著問。

搞了半天,我才弄懂,他們把我帶進小房間,是不想讓外面的海關女官員知道這些事,而他們把我帶進小房間的主要目的,是希望我把這些影片傳給他們,他們居然連USB隨身碟都準備好了。

人之初、性本善

三字經有云,人之初,性本善。意思是說,人在最一開始的時候,覺得性本來是很美好的,是到後來才被道德綁架住的。就像我前面提到的,看成人愛情動作片這件事,是所有男人都會做的事,只是不肯承認而已,這是跨種族,跨地域、跨文化,放諸全銀河系皆準之事,用科學來講,這就是一個定律,是一個鐵般的事實。當然就連烏茲別克男人,也無法忤逆這個定律。

烏茲別克沒有透過VPN是無法連上成人網站的,因為當將軍問我這些影片是怎麼取得的時候,我用了他們的手機上網,試著上這些成人網站去幫他們下載,但卻沒有一個是連的上的時候,證實了這件事。他們想要我把手機的影片copy到他們的USB隨身碟中,但我說我需要電腦才能轉傳,但他們又不敢把我帶去辦公室,用他們的辦公室電腦轉傳,怕會被那些海關女官員看見,我雖然有筆電,但我剛剛為了規避照片檢查,已經說它壞掉了,自然不可能再拿來使用。但這些官員們似乎在沒有得到這些影片前又不肯放我走,因此我在那間小房間裡面與官員們僵持討論了很久,而那個將軍則不理我們繼續沉浸在我手機的小螢幕裡面,大概是命令已經下達給底下這些海關官員了吧,他們想辦法去取得影片就好了。

最後實在沒有其他辦法之下,外面那些檢查我旅伴的海關女官員,也早就放行我旅伴出去快一個小時了,好奇的目光一直打向我們這邊,想知道我們這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。迫於同儕的注視壓力之下,最後這些海關男官員,只好在沒取得作戰成果,宣告任務中止的情況下,把我放行,結束了這場鬧劇。

阿富汗,我終於來了!

邊界、阿姆河、阿-烏友誼大橋

終於離開了海關,旅伴在外面已經等到不耐煩,差點要棄我而去了,但又不好意思跟他說明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只好先打哈哈敷衍帶過。

踏上了阿姆河上的阿富汗-烏茲別克友誼大橋,過了阿姆河,就是令人引頸期盼的阿富汗,這將是一段充滿未知與變數的一段旅程。即使是多年後的今天,再去回想這段旅程,亦是覺得如此。

阿富汗初印象

反觀於出境烏茲別克,花了我三小時,剛踏入阿富汗的土地,駐地軍人就很好奇的問我們從哪來,然後著帶我們進到海關的一個小房間,阿富汗,畢竟不是一個會有很多遊客來的國家,我們需要在入境紀錄上簽我們的名子,仔細一看紀錄,上一個從我們這條路線的入境的外國人,已經是兩個多月前的事了。

海關官員很熱情的幫我們處理行政程序,當然旁邊的軍人也要對我們的行李做個簡單檢查,整個程序只大概花了五分鐘,官員就在我們的護照上蓋下了入境章。

「Welcome to Afghanistan。」他說。

前往北部大城 – 馬扎里沙里夫

阿富汗的邊境不像烏茲別克,城市緊鄰著邊界,從邊境前往阿富汗北部大城Mazar-e-Sharif 的距離約85公里,車程一個半小時,只有計程車能搭,最重要的是,我們居然找不到計程車…畢竟是一個荒無人煙的邊境之地,本來就沒有很多人會來這裡,自然也不可能會有很多計程車在這裡排隊等待過境的旅客,不然兩個月來一兩個客人,家裡不斷炊才怪。

就在我們苦惱到底要怎麼前往市區的時候,旁邊的軍人似乎察覺到了我們的困境,過來問我們說知道怎麼去市區嗎?並帶我們到旁邊一棵樹下找到了一台計程車,司機不在,他又走到旁邊把司機叫了出來。

司機不懂英文,只會說英文的數字,因此軍人幫我們翻譯請他載我們到馬札里沙里夫去,司機跟我們報了一個價錢(時間久遠,忘記報多少錢,只記得以台灣計程車開85公里來算還是蠻便宜的,大概30美金左右),結果那個軍人一聽,直接罵那個司機說不能亂抬價,一般多少錢就多少錢,畢竟是軍人,那個司機本來想多說什麼,也不敢說了,畢竟人家手裡還拿著一把M16,只好乖乖的用打了六折的原價跟我們算錢。

就這樣,阿富汗之旅,終於正式的拉開了序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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